石虎书法作品。

　　时间：10月11日至10月30日

　　地点：中国美术馆

　　主办：中国美术家协会

　　中国美术馆

　　中国国家画院和人民美术出版社

　　石虎书画大展正在中国美术馆展出，一楼圆厅的墙面上挂的是其书法作品，左右各有两个大厅，展出了水墨人体、水墨山水、重彩和油画等几大部分作品。cdn-WWW.2586.WaNG

　　这次展览，石虎把书法作品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彰显了其对中国文字的情有独钟。因为他认为汉字是中国文化的精粹，支撑了中国人的思维。然而，面对这些看似荒诞奇怪的字符，横七竖八、参差不齐的文字排列，一些观众啧啧称奇，也有许多人露出了茫然的神情。有同行者说看不懂在写些什么，问我：“好在哪里？”当时我只能回答：“好在笔墨自在。”

　　人们欣赏书法艺术，往往用能认得其中多少字来衡量自己看懂还是没有看懂，如果以此标准，我们谁也不能一下子就认全石虎这些作品中的文字，估计作者写完后，过段时期本人也不一定能全部认得。还有，我们往往会用已知的传统经验来评判一种新的书法样式，我想这也是我们看不懂的原因。

　　“自在”，就是无拘无束。传统书法创作一直是有法度约束的，正、草、篆、隶各种书体自有其点画结构、行笔规范和布局章法，它虽也讲究运笔自如，但这种“自如”是建立在对以往所有行笔技术的掌握之上，没有对技术的强化训练，就谈不上运笔“自如”。而“自在”，是一种超脱，不仅超然于字体对书写的局限，也超然于一切书写技术的约束；在书写工具上，石虎除了使用通常的毛笔之外，也创造性地使用孔雀毛、竹笔等，使得各种材料的书写工具最大限度地发挥了其“笔性”，所以，如此自在的创造更贴近一切人类艺术活动的本质——如浑然天成。

　　石虎的书法当然也有其独到的精神指向，即追求“汉字的神觉”。“汉字有道，以道生象”，这是石虎对“字思维”的诠释。他坚守汉字的造型原则和书写原则，重新组合汉字，制造错位、移植、重叠、层叠、延伸、穿插、疏散、紧密、重复等点画、部首自在的形式，运笔起承转合的调整，靠线条动向和均衡达到视觉上的完美，营造出奇妙的空间布局和笔墨意趣，将“书法”引入一种最有可能揭示汉字之美之神秘的化境。书法的阅读不再是顺着单线条行进，而变得更加开阔、更加丰富、更加艰难、更加气象万千。

　　在石虎看来，如果他的书法走马观花地就能看懂，那就毫无价值了，他说：“正因为是新东西，才让你觉得陌生、犯晕。只要静下心来看，我每个字都没有写错。艺术不是给不愿动脑子、没想法的人看的。”

　　大家还注意到所有展览的书法，其书写的内容都是石虎自己的词句或文章。他曾说：“凡是写别人词句的书法，再好都不是书法。因为书法本身包含着你自己的思维……写自己的，才能了解字的意义，你才能生发出意向。一个土鳖写李白的诗，他能明白李白诗里面的意向么？写得再漂亮都是假装的，是在演李白而不是写自己。有了自己的字，造字写字，要有内在的东西做根基，写自己的东西才有体会，我唱信天游很得意，它已经成为我自己的一部分，这样才可以写。要做回自我，不做傀儡。”

　　石虎在写书法的时候没有把它当成绘画，也没有完全当成可读性的书写，他把它当成了具有书写性的抽象艺术。书法是一种抽象艺术，它连接了文字、连接了诗，又连接了绘画。所以，欣赏石虎的书法，并不是非要马上辨识其中的汉字意义。

　　石虎的绘画和他的书法一样，充盈着笔墨自在，理性与非理性，可控与非可控，是其心性和天地的合作。其创作过程如他自己所说“呼唤神灵、呼唤天地，和跳大神一样”的自在状态。我们能读懂石虎的书法，也就更能读懂他的绘画作品了。

　　人体、山水和汉字一样，都是石虎艺术创作的载体，自在变化的线条运动和水墨铺陈，以及画面中图像与文字的穿插组合，都能让人感受到石虎水墨作品朴实而真诚的风格魅力，无刻意的做作和虚伪表现，使艺术复归天真的情怀。

　　观赏了石虎的作品，让我再次认识到：艺术创造，尊重自己心性的感受要高于对规范的遵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