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 齐齐艺术网 >> 绘画 >> 地方动态 >> 正文
老画家兄弟的墙子河轶事
  有这样一对画家兄弟,年届古稀的哥哥宋文铎虽久居青岛,但却是个天津生、天津长的“老天津”,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多年都留在了天津老城。年逾花甲的弟弟宋文力,作为一名长在天津居住,而且专门从事画画的老天津人,对自己曾在墙子河边二十多年的生活,更是记忆犹新。记者分别采访了两位老画家,和他们聊一聊那些墙子河轶事。     兄长画笔下的天津桥     生于1942年的宋文铎,从小住在墙子河边的新华桥和湖北桥之间,距黄家花园和小白楼都不远,对那里的几座桥都很熟悉,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至今还有很深刻的印象。     受父亲喜爱画画的影响,宋文铎和两个弟弟从小就都拿起了画笔,每到放假时,就要去沿河写生。可能由于小白楼一带的建筑比较有特色的缘故,他们每次出门都是沿河向东南走,也因此留下了一批湖北桥、平安桥、新华桥等天津老桥的画作。     回忆起小时候在河边作画时的情景,宋文铎仍是历历在目:“那天,我把1958年至1959年画的一些画翻出来,发现每幅都是以桥为中心,这说明了桥在我们心中的位置。回想当年,哥仨沿着河边一路走去,看到一处美景,都由我把手搭成个方框取景,然后席地而坐,树与草的气味立刻扑面而来,用现在的话来说,真是爽极了。待拿出画板画笔,静心入画,随着旁观的人也逐渐围了过来,这时,人、河、景的交融,再加上人们对我们哥儿仨的赞叹声,构成一幅美妙的画卷。那情景,至今想起来还令人陶醉。Cdn-WWw.2586.wAng”     那时,从家出来向东南走,宋文铎看见的第一座桥是湖北桥,它虽然是水泥结构,但除了两头弧形的部分外,中间是通透的,一个个廊柱都像花瓶一样,下粗上细,煞是好看。从桥向北沿曲阜道可到市政府,向南可到他的初中母校——天津市第二十中学。现在著名的“五大道”景区也在这一带。     在宋文铎的记忆中,那时的湖北桥附近是比较安静的,桥那边的建筑类似小别墅,居民也少。湖北路桥又名戈登桥,是一座西式风格拱形的水泥结构桥。桥南端附近(今郑州道湖北路口)曾有晚清太监小德张亲自构思绘图的中西合璧城堡式建筑,院内大花园有荷花池、假山、凉亭。一座铁铸的小凉亭尖上有避雷针,并装有飞机形风向仪。室内卫生取暖设备为一流美国进口,豪华富贵。院内有从宫内引植的“太平花”,每年春秋各种花果树竟相争艳、景色迷人,是当年墙子河畔一颗明珠。     再沿着河往下走是平安桥,途中要经过一个教堂式的二层楼,很陡的屋顶使建筑就像一个传教士,时时刻刻在向每一个路人布道。那裸砖的墙面长满爬山虎,更增添了它的神秘感。这座房子也是宋文铎当年写生的重点,在那一片建筑中,独具一格,别有风味。     站在这栋建筑向河对面望去,一片墙紧挨着河边,河岸又陡,小路上两人错过都要小心翼翼的。墙子河和南京道(路)之间是个河堤,不仅宽,而且两边都种着槐树。隔不远还有铸铁架的木条长椅,供人小憩。浓浓的的树荫下,带孩子的、遛鸟的、晒太阳的、下棋的,比比皆是。唯独到了近平安桥这一段河堤成了羊肠小道。     和繁华的新华桥一样,平安桥也是实心的,每天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桥这边就是马场道,比邻“五大道”。过了桥不远就是小白楼,那里到处都是各式的西餐厅和西点厅,著名的“起士林”坐落于此。宋文铎当时想,解放前在小白楼的马路上,摩肩接踵的大部分应该是金发碧眼的吧。在他的印象中,小白楼比黄家花园要高一个档次,再加上后者更近一点,所以小时候的他们一般都去黄家花园买东西。     平安桥这个名字还有个特别之处。墙子河上的桥,几乎清一色的是用过桥的路名命名,只有少数例外。如耀华桥是座水泥结构桥,它是以耀华学校命名的。耀华学校是英租界内第一所华人自己的学校,意为“光耀华人”。日伪时期,耀华人大义凛然,不畏强暴。校长赵天麟竟被日寇暗杀,成为历史上不可磨灭的记忆。而平安桥的名子来自于附近的平安电影院(音乐厅)。它是外国人在津开设的首家电影院,是一座古罗马剧场式二层楼房。天津电影史上第一部有声电影片《歌舞升平》始于该影院。     贵厚里往西北方向最近的是新华桥。这是一座实心护栏桥,距下一个成都桥很近。此处比平安桥还热闹,不算桥这边的上海道,由南京道(路)、新华路、成都道和泰安道就交汇成六路口。平安桥比邻小白楼,地处闹市,故而繁华。而新华桥不仅比邻黄家花园,更重要的是交通枢纽。沿新华路向北可达劝业场所在的市中心商业区、向南到五大道建筑群,沿泰安路向东可到市政府,沿南京道向西到教堂、向东到小白楼。由于那时还没有自动信号灯,凡在这儿指挥的交警都是好样的,很多都是那时报纸上的新闻人物。该岗位也是模范岗,这儿的警察指挥起来,手势端庄明确,站式英姿潇洒。由于在全国也小有名气,那时来此观摩的人也不少。     成都桥和湖北桥相同也是通透的,往西通往黄家花园,东顺新华路直达劝业场。对于这个桥的印象来源宋文铎的胆小。宋文铎高中就读于天津市立第一中学,成都桥乃必经之地。上海道和成都道东南角是公安医院,它的太平间就在河边,行人又极少,每当晚自习后,走到这里都是自吓自的一阵心惊肉跳。     再往那边就是河北桥。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在河对岸,成都桥和河北桥之间的耀华中学(一度曾叫十六中),是当时很有名气的贵族学校。如今政府提出“再建几所南开、耀华,让孩子们上好学校”的号召,这足以证明耀华中学的教学水平。     在宋文铎老人的画笔下和记忆中,这些天津桥的故事,看似是他自己的故事,其实我们却从中读出了那个时候天津人的生活。尤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桥就与天津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直到今天也没有结束。     墙子河边的“诗情画意”     宋文力老先生告诉记者,住在墙子河边,可谓傍水而居,自然会有许多的诗情画意,有了涓涓的河水定会使人浮想联翩。不过夏日里还有那恼人的蚊虫也让宋文力难忘:它们在黄昏之时成群结队的在窗前上下翻飞、翅膀嗡嗡作响,挤作一团、兴奋异常。孩子们早上一觉醒来,身上便会冒出若干的红包包,圆圆的痒痒的让人难以应对。老人们见了便拿来白矾,沾了口水涂在痒处,渐渐地也就不觉得那么痒了。     在桥上纳凉,也是那时住在墙子河边的人最深刻的记忆之一。宋文力回忆说,那时各家没有电视、没有空调,吃罢晚饭,大人孩子便纷纷走出家门,一手握一把芭蕉扇,一手提着形状不一、大小各异的板凳,来到河岸边或桥上纳凉。而纳凉最好的地方就数桥上了,那里有柔柔的轻风、透过桥栏杆轻轻地吹去身上的热汗。而且这里的蚊虫也较少,是盛夏纳凉的绝佳之处。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一起,老人们一边乘凉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唠嗑儿,孩子们就做起了游戏,又是唱又是跳的好不热闹。那时的宋文力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玩累了各自坐在一处,仰望天空或深思冥想或胡思乱想。     那时,河边昏暗的路灯时常不亮,不是坏了就是被孩子们的弹弓打破了。那时的路灯养护工,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放两个大兜子,手握一带活结、长长的竹竿,竿头上是被劈开的,形成了许多的小爪,用橡皮筋层层的捆住。换灯泡时用竹竿一托一拧,旧的就取下来了,再从兜子里取一个新的如法换上。     若是赶上了无月之夜,地上黑漆漆一片,平时熟悉的一切全都隐没在黑暗之中,四周仿佛出来许多的妖魔鬼怪、无数的魑魅魍魉。顿时“鸡皮疙瘩”渐生、头皮发炸,远处不时的还传来几声猫儿、狗儿的叫声,再加上淘气鬼们不时的尖叫、怪叫,使得胆小的孩子们紧紧的拥在一起,瑟瑟地发抖、不停的大声尖叫,借以壮胆儿。这时,大人们听得不耐烦了便呵斥几声,虽然获得了暂时的平静。之后叫声又起,闹得连水边的蝼蛄、草颗里的蟋蟀们的叫声都听不到了。     对于过去的美好记忆,宋文力印象最深的还有“雨后捕鱼”。赶上夏日雨过天晴后,在那乳白色如虹的水泥桥之上,偶尔还会出现彩虹。而河里的水面上会突然冒出来一群群的大鱼小鱼,由于刚刚下过雨河水浑浊,它们不停的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吸气,随着河水漂流而下。于是渔汛到了,如同盛宴开始了一般,沿河的人家里的孩子们,纷纷涌到河的两岸,手持各色的渔网,大显身手。宋文力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左手握着蹩脚的抄网,右手提着一生铝盆,瞅准了机会一网下去,五六条三四寸长的鱼儿就到手了,舀一点河水放在盆里,不一会儿几十条大小相近的鲫鱼就满盆了。然而随着急速的河水,鱼儿们也很快的不见了踪影。于是渔汛告终,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期间有时还会冒出来几斤重的鲤鱼,为了捉到它们,会水的孩子会跳到河里,既紧张又激动,直到兴冲冲地把鱼儿捞上来。于是到了晚间,从各家炉堂灶间便飘出了阵阵的鱼香。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兴高采烈的品尝这送到家门口的美味,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编辑:admin打印网页】【关闭窗口】【↑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