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仕女画中的贵妇们

　　   　　唐代张萱的《捣练图》   　　综观历代仕女画，包括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仙女们，她们的形体、面状、动态，以及面部表情等，无不充分地体现了那个时代的审美情趣，洋溢着那个时代的精神气息，优美的，优雅的，甚至病态的都有。或拈花一笑，极尽妩媚；或云髻峨峨，仙袂飘飘；或调琴啜茗，优雅万方；或浪漫夜宴，其乐无穷……   　　最具有时代典型特征的莫过于唐代仕女画，譬如唐代张萱的《捣练图》和《虢国夫人游春图》、周昉的《簪花仕女图》和《调琴啜茗图》等。   　　张萱的《捣练图》，不同于唐代上层贵妇人享乐生活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它描绘了宫中贵妇们学习民间捣练到熨练的各种劳动场景，富有浓郁的生活情调。画家通过写实的表现手法，刻画了不同人物在不同场景中的不同情态和动态，从而透视出她们的不同性格，展现了贵妇们的团结协作、任劳任怨、一丝不苟的精神风貌。整幅图画涉及人物12个，分居在三个不同的劳动场景中。站立者8人，其余或坐或蹲。丰腴者居多，且衣饰华丽，符合贵妇身份。12个人物的分布同样也合乎劳动场景，还呈现出审美的平衡意趣，高低参差，左右照应，有始有终。右图4名贵妇正在捣练，最有意思的是，其中一贵妇似乎累了，倚杵而立，左手挽起右袖筒，让涔涔之汗尽快散发。cDn-Www.2586.WAnG中图一人理丝，一人缝制。两个人一正一背，一高一低，神情专注，心、手、眼配合协调，微妙至极。左图由三个贵妇和两个侍女组成，显得疏朗一些，为了保证整幅图画的疏密有度，不致失衡，画家匠心别具地将一侍女安置在白练之下，倾身低首观察，避免了图画的“漏气”。人物形象逼真，苗条不足，丰腴有余；设色艳而不俗，又不失贵妇人优雅高贵。   　　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描绘的是贵妇们赏花游园的情景，从衣饰上来看，季节当在初夏。5个贵妇人在一个侍女的陪同下，来到幽静而空旷的庭院里，逗犬、拈花、戏鹤、扑蝶，享受闲暇安逸的生活情趣。虽然画中没有再现庭院的背景，但我们可以肯定，这个庭院离她们的住处很近。尽管画面已经漫漶不清，但细察之下，还是能够看出她们不同的风姿仪表，以及每个人不同的审美趣味。整幅图画，线条简括，力度到位，准确地描绘出不同的情态与动态。对贵妇们的衣饰的纹路和图案，看上去漫不经心，信手所为，实则成竹于胸，尽透功力。即便是敞露的肌肤，也毫笔不放，质感细腻而逼真，显得明快、亮丽，令人目不转睛。   　　如此优美健康、圆润丰满、形体写实的仕女画，经历唐宋之后，到了元代基本式微，至清代，几近病态。（特邀艺术品观察员 包光潜/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