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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倩影

  在某种极端的意义上,西方艺术是女性的艺术,他们把女性视为善的隐喻,真的化身,美的极则,爱的典范:“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上升。”(歌德)甚至,在但丁的描述之中,恋人贝阿特丽切还能够救赎他有罪的灵魂,引导出离地狱,飞升天堂。

  这样的女性,乃是神性意义上的偶像,她们可以排列出一系列的不朽形象:圣母玛丽娅、维纳斯、蒙娜丽莎。文学作品中,更是多如星辰,如歌德的绿蒂、普鲁斯特的阿尔贝蒂娜、哈代的苔丝,等等。

  在东方,在中国这个男权社会,女性一向只是附属品,几乎没有什么主体地位,更谈不上具有普世价值救赎意义了。

  不过,作为理想主义的代名词,还是有一个虚拟的形象来填补了这个空白,这就是“山鬼”。

  “山鬼”,是屈原创造出来的文学意象,是从民间文化民俗图像之中提炼出来的精神图腾和理想人格。与西方的女性崇拜不同,“山鬼”只是一个审美意象,并不具备什么救赎的宗教情怀,她是文人士大夫寄托理想的文化符号。而且,往往是在他们彷徨无助的时候才被迫现身的。

  尽管如此,“山鬼”仍然令人心醉神驰:她的身世迷离,不知道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她栖居山林,与虎为伴,踽踽独行,渴饮清泉,饥餐落英,避世于喧嚣之外,一缕相思,遥寄红尘,令俗客有缘无分。

  于是,屈子之下,无数的诗家歌之,画人绘之。cdN-WWW.2586.WANG最有代表者,当推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刘旦宅、范曾等。诸师或细笔勾勒,或泼墨写意,或庄或谐,或妖或媚,不同的形象映现出各自的心境。

  赏之不足,我便也在宣纸上构建孕育自己的“山鬼”。我以为,“山鬼”不是时髦少女,不是人体模特,而是大自然的精灵,为森林女神。于是,我总是让她诗意地栖息:或月下踯躅,或林间相思,或瀑下沐浴,或泉边怨痴。一个人,独与天地相往来;一颗心,倾听那天籁之音。

  笔墨表现上,我喜欢虚实相生,追求有限的尺幅能够布白无尽的意味,恍兮惚兮,说不明,道不清,惆怅纵横。

  画来画去,我竟以为,陪伴“山鬼”那头孤独的老虎,就是我;甚至,“山鬼”就是我自己,人即虎,人即鬼,人鬼莫辨,鬼虎难分。当然,“山鬼”也可以是别人,是人生,是所有孤独灵魂的翻版及隐喻。(甘典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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