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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嵒的《枯树寒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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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跃于18世纪扬州地区的一些画家被称为“扬州八怪”。光绪年间,葛金烺的《爱日吟庐书画补录》将华喦列为“八怪”之一。
  
  华喦,原名德嵩,字秋岳,康熙二十一年(1682)出生在福建省上杭县白沙村华家亭。上杭古为新罗地,迁居浙江后的华喦为“不忘桑梓之乡”,又取号新罗山人。华喦具有全面的绘画才能,花鸟、山水、人物兼擅并长,花鸟画艺术造诣尤高。其好友徐逢吉曾评价其艺术为“文质相兼而又能超出畦畛之外”。华喦首先是一位职业画家,具有与其他职业画家一样认真的创作态度和坚实的绘画基础。这种素质构成华喦绘画品格中“质”的要素。同时,他又与当时诸多文人画家交往,不但得到他们人格精神的熏陶,而且也得到他们创作思想的启迪,因而文人情怀又构成了华喦绘画品格中“文”的要素。职业画家的天生敏锐与文人情怀使华喦善于捕捉自然界花鸟生趣,用微妙的手法把花姿鸟态表现得千变万化、淋漓尽致。cDn-wwW.2586.Wang这在他的这幅《枯树寒鸦图》(见右图)中即可看出。
  
  《枯树寒鸦图》为纸本墨笔,纵163.2厘米,横58厘米,现藏于浙江省博物馆。图中四只寒鸦相互依偎,蜷曲身体,瑟瑟发抖地栖息于枯枝上。它们俯身下望另一只伙伴,好像在呼唤其一起回巢取暖。老树、寒鸦以及西风中飘摇的零星竹叶,无不营造出一种荒寒凄美之境。此图上钤“小园”朱文印,款署“冻云低入户,寒鸟暮归巢。岩畔流清响,西风拗树梢。新罗山人华喦写并题”,下钤“秋岳”朱文印、“华喦”白文印。从画中寒鸦的描绘方式可以看出,华喦把“四王”的干笔枯墨技巧引进花鸟画,用散锋枯笔涂擦鸟羽,以突出其蓬松质感,突破了宋以来一些画家的画法。宋人画鸟大多先以细笔勾勒外形,然后一笔笔丝毛,复以染色。而华喦画鸟用破开的笔毫来“梳”出鸟雀羽毛,以一代十,密而不乱,兼以墨点染,笔笔都随羽毛的自然生长而勾画,非常准确到位;较硬的头部、背部羽毛,较柔软的胸、腹羽毛都被其表现得淋漓尽致。这种画法创造性地将沈周、林良画鸟技法与“四王”干笔枯墨技法巧妙地融于一体,将鸟雀表现得更加真切、细腻、充满生机,并成为小写意花鸟的新模式。秦祖永在《桐阴论画》中评华喦道:“笔意纵逸骀宕,粉碎虚空,种种神趣,无不领取毫端,独开生面,真绝技也。”从这一点来讲,他创造的没骨鸟画法与恽南田创造的没骨花卉画一样都是对小写意花鸟画的巨大贡献。这种画法既把状物与抒情结合起来,又保存了细节描写的具体性、生动性,体现了画家对笔墨传情效能的重视,同时摆脱了因过于强调主观抒写而歪曲形象造成的曲高和寡。这种画法虽无法取代工笔重彩、水墨大写意的特长,却具备自己的特色,适于拓宽画家抒发主观情感和趣味的题材,将物趣与人意完美地结合起来。
  
  此外,华喦在画面上、下均留有大片空白,将笔法尽力简化为一种书法意味。作为鸟禽的背景和衬托,枯树、竹叶、山石均是寥寥几笔勾画皴染,体现出华喦惜墨如金、率真秀逸的笔墨性情。在大片留白的映衬之下,气势和意境在疏石枯木和孤禽寒鸟之中获得充分表露,画家精神由此得到了净化和解脱。此画中,构图的布白与空灵的处理均显示出华喦计白当黑、善于剪裁的构思才能。“布白”是中国画绘画语言的一大要素,用得好会产生一种“以少胜多”的境界。华喦是巧用布白的能手。他常将虚灵的构图与松动率意的用笔以及淡雅明洁、妍冶鲜润的墨色巧妙地统一在一起;通过特有的构图处理,达到对画面的意境追求。华喦许多花鸟画作品的构图形式常使人感到眼前一亮,有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奇。
  
  华喦之所以在花鸟画坛上独树一帜,除因其天生禀赋较高外,主要还在于其顺应了艺术发展的客观趋势,接受了新的艺术思潮,走上了一条创造性的艺术道路。人的天赋有异,在为不同的对象传神绘趣、表达自己独特感受时,也会因创作主体的不同而有所区别。借鉴前人的成就,创造自己独有的艺术语言,这才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的品格。华喦在《离垢集》画马的自题诗中写道:“我自用我法,孰与古人量。俯仰宇宙中,书生真迂狂。”他在这里所抒发的“迂狂”之情,不是鄙薄古人,而是在继承传统、师法造化的基础上更重视独创。“我自用我法,孰与古人量”正是其在艺术探索的道路上不断追求自由的一种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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